@你说你放松限制是什么意思?
情况显示我一直过度自我批评。过度自制。我一直坚持要对每一种状况深入了解后,才做一笔投资,又经常太早卖出这笔投资,因为我认为它不像应有的情形那么健全。发生这种现象的原因之一是我总是有很丰富的新构想,这些新构想会奋力地挤入投资组合里,排除掉很多既有的投资。
@时机太早是吗?
的确太早,我的管理风格大严谨,太束手束脚,因此我改用放任的态度,不再坚持对每一种状况了解得那么多。
@比较凭直觉是吗?
真正的意义是我不再做这么多基本工作,我让自己拥有的丰富资讯慢慢地消耗。进入这段狂乱的时期时,我拥有丰富的知识,所以几乎可以根据这些知识应付可能出现的任何新机会。我记得曾经惊异地看着自己,对于自己反应速度之快。对于自己可以掌握的丰富资讯、以及自己可以应用的推断深感讶异,我主导每一个状况,能够推断出别人看不出来的关系;但是我也觉得我正在消耗自己的资产,我这部机器正在瓦解。基金从一亿美元成长到四忆美元,我觉得我慢慢地失去控制,我比较明白自己现在所处的状况,但是不知道我会进入什么样的状况,我明白我不可能长此以往,因为,要支撑四亿美元的基金所需的构想,远比在这个狂乱时期开始时多得多,压力确实变得几乎无法忍受。虽然我放松多了,却不是不负责任,即使我远不如以前那么谨慎的行动,我仍然觉得职责在身,这种情形事实上变成一种内部冲突,使我觉得基金像是一种生物。一种寄生虫,正在吸噬我的鲜血,消耗我的精力。我自问谁比较重要:基金还是我?基金是我成功的工具,或者我成了基金的奴隶?这种情形促使我实施第三阶段的策略性计划,这个计划我在一九七八年时就说给罗杰斯听过,我想从火线上退下来。
@那时你设法让基金进入新阶段,却遭遇一些困难,对吗?
我想找人分担管理基金的责任却找不到,于是我开始找可以把全部责任授权下去的人,这样形成不幸的结果,就是把我内心的混乱公诸于世,我和越多人谈,越多人知道我的心理状态,我的心理状态就变得越糟糕。
我陷入某种危机的流言传开,又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:我在找人管理基金时并没有停止基金的操作;其实我应该冻结基金,然后改组管理阶层,但是我却在约谈别人的同时继续做投资决策。
@这一切混乱对基金有什么影响?
造成基金创立以来第一次亏损,我把自己的问题通知股东,给他们退出基金的选择权利。一九八一年九月,基金净值下降约26%时,我们遭到相当大笔的赎回,基金规模从四亿美元降成两亿,这是我和基金之间内部斗争的结果。基金输
了,因为那一年的净值下降22%;我赢了,因为我恢复了主导权。
@怎么说呢?你如何界定恢复主导权的定义?
我拒绝再做我事业的奴隶,确定我是主人,而不是奴隶,这点在很多方面是极大的改变,因为我开始接受自己是成功者的事实,我克服了如果承认自己成功恶运可能来临的恐惧。